啦啦啦啦啦

我在lof什么都发
抱歉烦到你了

【军烨】无解之伤(十一)

炒鸡好看啊

伊小玟:

第十一章 刘烨(三)


霓娜这丫头最近不对劲。


进入青春期的小女孩喜欢打扮这点我不反对,但是霓娜学习化妆的速度未免有点太快了,平时没事就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人也变得分外沉默,有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微笑起来,还时不时脸红一下,越来越喜欢抱着手机发呆,眼角眉梢都挂满了娇羞,问她在跟谁聊天,得到的答复永远是大写的敷衍。


这死丫头百分之二百是早恋了。


眼看着自家辛苦养的白菜还没长成就要被拱,我默默发誓一定要给那头不长眼的猪一点教训。


然而旁敲侧击了几次,霓娜只会跟我装糊涂,诺一又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作为一个开明的家长,我总不能去偷看闺女的手机,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没她的开机密码。这让我很为难。


师哥给我支招:“跟踪。”


我以为我听劈叉了:“啥?”


“趁她出门的时候悄悄跟在后面,别跟太紧,然后等那小子出来之后你再现身,要装成碰巧路过才遇上的,这样才能理直气壮削他一顿。”


“我怎么知道她出门是不是去约会的。”


师哥笑得有点狡黠:“这年纪的女孩子,没由头地打扮得比平常十倍地漂亮,总不至于是去补课的。”


我瞪着他,他一脸正经:“怎么?我说得不对?”


我撇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九儿这些年也真不容易。”


“胡说八道!像我这么负责的绝世好爹上哪找去。”他把几条鱼倒进水池里,“霓娜这事你没问过你老婆?”


我支吾了两声。安娜这几天因为回欧洲的事情跟我闹脾气闹得厉害,我试图跟她说霓娜的事转移注意力,她却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


“怎么,吵架了?”师哥一眼看了出来,“我早说过了,女人还是得哄着。”


我嘲笑道:“在应付夫妻吵架这个问题上,你确实比我有发言权。”


“滚。”他一边系上围裙一边笑着骂了我一句,“安娜又不是芳。你在外面不是一直夸她听话吗,怎么也闹腾起来了?”


我对“芳”这个亲密称呼斤斤计较了一会,才气哼哼解释道:“这不到了光明节吗,每年这会她都要带俩孩子回娘家去的,今年欧洲局势那么乱,到处都是恐怖袭击,我怎么放得下心?”


“不回去也好,”他赞同道,“安全为上。安娜应该体谅你才对。”


我摇头:“你不知道这些犹太人对这种事有多固执。她在家的时候都不许我们吃红烧肉的。我说在北京也是一样过节,她还不乐意。今儿早上出门前又跟我吵,说不定现在正在哪个闺蜜那儿说我坏话呢。”


“我倒不知道犹太人有这么多讲究。你这么喜欢吃肉的一个人,竟然也能忍?”他随手把盛鱼的袋子扔进垃圾桶,开始往池子里放水,“有这么些麻烦,你当年还愿意娶她?”他极其锐利地剜了我一眼:“真就那么喜欢她?”


难得看见他流露出吃醋的意思,我心里一乐:“你还真别说,安娜自有安娜的好处。”


他冷冷瞥着我:“哦?你倒是说说看。”


“她在乎我。”


“有多在乎?”


“比你在乎。”我一本正经道,“至少她还愿意跟我吵,不像某些人那么冷漠。”


“哼。”他果然沉了脸,做出一副冷漠的面容,不再搭理我,转而去应付水池里活蹦乱跳的鲜鱼。


我讨好地凑了上去,双手搂住他结实的腰,贴在他厚实的背上蹭来蹭去:“哎,师哥,咱俩一个月没聚了,想我没有?”


“滚,一边去。”他语带三分怒气,但是一点没阻止我到处作乱的手。


我得寸进尺,一边从后面咬他的肩膀一边撒娇:“你不是说要我教你做番茄鱼吗?我滚了,谁来教你啊?”


他一声不吭,专心致志对着几条活鱼翻翻拣拣。我趁机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立即抬起湿淋淋的手,撩了我一脸水。我一懵,往后退了一步,他转身对着我哈哈大笑,随手在围裙上揩了一把。


我扑上去想打他几下,他顺势把我揽进怀里,紧紧抱着我,低头把鼻子埋在我的肩膀上,声音低沉:“想死我了。”我马上没了脾气,软着身体,温顺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吻了吻我的耳垂,语带笑意:“怎么样,这样不算冷漠了吧?”


我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里的震颤,满足地哼了一声,搂住他脖子的手又紧了两分。


番茄鱼最终还是没能做成。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睁眼的时候,房间里光线极暗,分不清是白天黑夜,我脑子里晕晕乎乎,不知天地为何物,略动一动身体,感到腿间一片黏腻,一条精壮的胳膊还横在我赤裸的腰上,我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师哥的京郊小屋。


手机铃声还在大作,趁着师哥还没醒,我跌跌撞撞爬起来,循着声音从床下一地凌乱的衣服里刨出我的裤子,掏出手机。是刘春的来电。


我匆匆忙忙披了件衬衫,蹑手蹑脚走出房间。房外光线大亮,原来还是白天。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按下接听键。


“喂?”我沙哑着嗓子,还带着未醒的睡意。


“你搞什么呢,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刘春抱怨道。


“嗯,我刚在午睡。”我打了个呵欠,“啥事啊,火急火燎的。”


“四点半了还午睡?你丫昨天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了?”


我骂道:“要你管。到底啥事啊?”


“还不是你和安娜的事儿。”刘春抱怨道,“说吧,怎么吵架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卧槽,我们夫妻间的事儿要你管?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是常姐告诉我的。常姐让我告诉你,下周你和安娜还有公开活动呢,要你赶紧把人哄好了,到时候别掉链子。”


“卧槽。”我暗骂一句。我只当安娜去找哪个闺蜜吐苦水去了,没想到她竟然去找了常姐。


“你告诉常姐,安娜想现在带着诺一霓娜去法国。”我果断把锅甩回去,“不想掉链子就让她改主意先,要不然,到时候别说活动了,人有没有还两说呢。”


“得了,夫妻没有隔夜仇,常姐说了,今天晚上大家一起聚个餐,你和安娜都给个面子,把这事圆过去就行了。”


“今天晚上?”我一愣,扶了扶酸软的腰,“今天肯定不行,我去不了。”


“去不了也得去!”刘春说,“常姐烦了我一天了。顺便把霓娜也带上吧,有孩子在,反而好说话。要不是诺一今天晚上有约,把他也带上最好。”


“有约?”我抓住了他话间的重点,“什么约?”


“Poppy今天跟台里请了假,说是要和诺一一起出去。”刘春说,“怎么,你个当爹的不知道?”


听说自家养的猪已经开始学会拱白菜了,我感到莫大的欣慰。


“总之,我现在顺道去你家接你,给我起来,不去也得去。”


我急忙道;“别别别,我现在不在家。”


“不在家?”刘春奇道,“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吞吞吐吐了一会,想不出个可以阻挠他来的合适地点,他却仿佛恍然大悟:“哎呦我去,刘火华,你不是吧?”


我头皮一紧,嘴硬道:“咋的?”


他嘿嘿一笑,声音邪恶:“午睡?可以啊你,一把年纪了还白昼宣淫。”


我脸红了:“你丫才白昼宣淫呢。反正我说了不去就不去。”


“那安娜的事儿怎么解决?她要是知道你现在在哪儿,这事就别想善了了。”


“你不会帮我瞒着啊?”我怒道,“别火上浇油行不行。”


“行。”刘春的语气难得的好脾气,“我能帮你瞒过去一天,之后怎么应付常姐和安娜,我可帮不了你了。”


我倒不在乎。无论出于哪种考虑,常姐是都不会让安娜这当口出国的,安娜也不会太固执地违拗常姐的意思,这种问题她俩自己就能内部解决,而我需要做的只是出来表个态,给安娜一个面子,然后大家借驴下坡而已,今天还是明天,区别不是很大。


“不过,我说你啊,”刘春压低嗓门,有点故作玄虚的意思,“你可得注意着了,别重蹈覆辙。”


“什么重蹈覆辙?”


刘春呵呵笑了两声:“我是说,你那哭哭啼啼的苦情戏,我一辈子看见一次也就够了。有些事啊,玩玩就行了,别太认真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故意嘴硬:“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担心。”


“不用我担心就好。”刘春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年了,你肯定想得比我清楚。”


 


我和安娜新婚后的一年,是我俩感情最甜蜜浓稠的时候。那会我的事业又正处于较为稳定的上升期,失眠情况大有好转,安娜又适时地怀了孕,每次我回到家,看见她抚着肚子,面庞泛起母性的慈爱光辉,不能不对她充满感激和怜爱,简直对她有求必应,心甘情愿。常姐说得没错,婚姻就像一个分水岭,结婚之后就是一个新的世界,新的台阶,前尘往事都已经是褪了色的旧谈。


自我大学毕业那天起,妈妈就一直盼着抱孙子,她对着安娜微微隆起的肚皮,高兴得忘乎所以:“31岁结的婚,32岁有孩子,也不算晚,正好,正好。”听了这话,我倒是一怔。那个人,不也是在相同的年纪有了妻子,有了孩子?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催动着我踏上跟他同样的人生的轨迹,又或者是我仍在潜意识里固执地追赶他?我摇摇头,努力摆脱这种可笑的念头。分分合合这么些年,我也算彻底看透了。如今我什么都有了,事业,家庭,孩子,跟他相比,我只强不弱,凭什么我还要继续活在他的阴影里?


和安娜结婚后的这一年里,我过得无比幸福滋润,将为人父的喜悦冲淡了其余的一切。那个人在我的灵魂里打下的烙印已经渐渐消逝,那些激烈的情感和绵密的心思,我曾经以为被它们灼穿了心脏,但是现在想起来也已经完全心平气和,仿佛不过是羊皮纸上无意间烫上的一个淡淡的焦圈,完全成了过往记忆里陈列的遗迹,已经无关紧要。我仍然间或地通过电视或者网络看见那个人的消息和照片,但是内心已经不起什么波澜。有时候常姐正好在我身边,看见他的消息,常姐会精神紧绷地观察我的反应,我则轻描淡写道:“过去的事何必放在心上,谁没年少轻狂的时候。”


我得意于自己的潇洒,对自己的生活极度满足,甚至发自内心地开始相信,和他的种种纠葛真的只不过是我情窦初开时候的一段无伤大雅的韵事。


安娜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她开始有些产前忧虑,提出要回法国待产,我展示出极大的信心和男子气概安抚了她,劝导她留下,并且非常周全地给她预约了最好的产科医生和月嫂。我在事业和家庭之间游走奔波,忙碌充实,但是非常快乐,我觉得自己终于长成了一个成熟的成功男人。


那个周末,刘春带我参加了一个私人酒会。我们到场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但是人人都侧目向我招呼寒暄。我自认为很有风度地一一回敬,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不料一回头,赫然看见师哥正站在大厅最里头的展台旁边,和周围的什么人谈笑风生。我脑子里轰地一炸,心乱如麻。刘春戳戳我的肋骨,引我见他的生意伙伴。我头脑麻木,只能机械性地跟随着刘春一一向别人问好,却根本不记得我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整个大厅里只有我,还有师哥,我们之间重重叠叠,隔满了人,也隔满了噪音,我尽力不去往他的方向看,但是先前那种踌躇满志的感觉已经完全丧失了,我仿佛置身于汪洋中,随波逐流,不知所措。


刘春终于注意到了我的脸色,问道:“你还好吧?不舒服?”


我摇头,举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他劝慰道:“不过是个小酒会,咱就是来玩玩的,你也别太紧张了。”他环顾四周:“哎,今天也来了几个演员明星的,有你认识的没有?”


我心里猛地一跳,摇了摇头。


他眼睛一亮:“哎哎哎,那个,那个不就胡军吗?跟你演过蓝宇那个?”他坏笑着冲我挤了挤眼睛,“听说你俩以前关系很好,他还是你绯闻男友?你可得给我说说,这事是真的假的?”


我感到喉咙里堵住了,勉强笑道:“怎么可能。这你也信?”


他笑嘻嘻道:“贵圈的事,我怎么知道呢?”他又神秘兮兮凑过来道,“你这师哥还真是招绯闻的体质,就前两年,他老婆怀孕那会,他和刘嘉玲的事儿……”


我感到胃里一阵阵泛恶心,只好皱眉道:“这酒不行,喝了反胃。”


他怀疑地看了看我手里的酒杯:“不会吧?你平时不挺喜欢红酒的吗?”


我摆手,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冲了一把脸,感觉心情平复了些,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还是那么俊美、成熟、意气风发,为什么眼睛里仍然充满忧虑不安的神色?


我在镜子前踌躇了一会,最后决定走出去面对一切。我就不信了,好歹我也经历了这么多事,竟然不能心平气和地跟那个人共处于同一空间?


正在我伸手推门的时候,有人拉开洗手间的门进来,几乎跟我撞了个满怀。酒精、香烟和古龙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正是我无比熟悉、曾经贪恋的味道。我们的手指相碰,我们几乎同时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我踉踉跄跄后退一步,睁大双眼瞪着他。他和以前一样,黝黑,强壮,英挺,周身萦绕着壮年男子的成熟气息,甚至比以前更有魅力。他也吃了一惊,神色随即恢复如常,只淡淡点头道:“刘烨。”然后与我擦肩而过,走进了里间。


我几乎愣在当场。他的反应太过平静,仿佛真的只是遇见了一个久不联系的寻常师弟,甚至比那还要更冷淡些。我听见他在里间拉开裤链的声音,这声音让我想起了过去许许多多个和他共度的夜晚,而他的平静如常显然对我此时的在场没有反应,毫不介意。


我当即面红耳赤,几乎夺门而出。


刘春非常体贴地建议我去隔壁的休息间坐坐,我拒绝了。我端着酒杯试图和周围的人谈天,却总是谈不入港。这时候刘春提议要向酒会的承办人敬酒,然而此时师哥恰巧正和承办人谈天说地。


“听说你俩还是师兄弟呢。”承办人是个面目和善的中年胖子,笑得非常友善。


“是啊。刘烨,好久不见。”他举起酒杯,面带微笑,语气一改方才在洗手间时候的平淡,非常礼貌,无比客气。我条件反射地举杯与他相碰,却根本辨认不出喝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随后他便继续和旁人继续聊刚才说的话题,眼角都没分给我一个。他说话幽默,处事老练,周围的人注意力都跟着他的话题走了,也没人再提起我跟他的过往交情。


我意识到他是故意的。无论是在洗手间相遇时的冷淡,还是此刻他的故作客套,他都是在尽力回避着我,他不想跟我说话,不想遇到我,也不想谈到我。


这也是我所期望的,但是我做得远远不如他那么好。这种差距伤透了我的心,也让我难堪无比。


我眼睛发涨,心口发酸,立刻转过头去,默默远离了他。


我不知道怎么撑到酒会结束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撑到最后。虽然隔着人群,我还是能时不时听见他的声音。他聊着时政,聊着电影,聊着所有无关紧要的东西,但仅仅是他的声音,就宛如刀锋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扎进我的心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响亮低沉,富有磁性,极有穿透力,尾音像大提琴的收梢一样久久地在空气里震动,即使整个大厅里人声浮动,我也觉得到处都充满了他的声音,避无可避。


酒会结束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大厅,师哥就走在我后面不远处。刘春喝得有点多,我搀着他,几乎是快速走到车前,把他推了进去,“啪”地关上了车门,隔绝了外头的一切。


司机迅速发动了车,刘春仍然在絮絮叨叨:“我听见你那师哥提起刘嘉玲了,哈哈哈,他还真是一点不避讳……”我觉得胸腔里一阵阵翻涌,几欲呕吐。我竭尽全力忍着,只死盯着前方的道路发呆。


“他谈起自己闺女真是没完没了的,他老婆最近生的那个是个儿子,才一岁多,平时藏在家里,金贵得跟什么似的……”刘春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他惊惶道:“刘烨,你干吗?”


“什么?”我转过脸去,疑惑地看他。


刘春的脸色非常震惊:“你哭什么?”


“我没哭。”我怔怔道。然而我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却触感湿润。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泪流满面的。我眨了眨眼睛,温暖的液体从我的眼眶中奔涌而出,仿佛开了闸似的,收也收不住。


我觉得这一切简直可笑,可是一开口,竟从喉咙里迸出一声呜咽。


我缓缓地把头埋在膝盖上,竭力压抑着,无声痛哭,只觉得撕心裂肺。


回到家里,安娜早已睡熟,我一个人静静坐在客厅里吸烟,用焦香掩盖嘴里咸涩的泪水的味道。近一年来我头一次感到空虚和迷惘。我不敢去睡觉,我怕被梦境侵蚀,醒来后会更加痛苦。我不敢去向安娜寻求安慰,她已经够神经紧绷了,我不能再给她任何不安的征兆。我洗了个澡,冲掉酒味和烟味,却没法冲掉内心的烦闷。


久不光顾的失眠再次席卷而来,我像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我困乏得实在受不住,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半梦半醒之间,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敲门。我一个激灵跳起来,冲出去开门,师哥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我熟悉的温柔怜惜的神色,和酒会上的冷漠判若两人。我不能自已,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我随即就惊醒了。这仍然是梦。在我的梦里,他如同当年在银川时那样,在我以为不可能有奇迹的时候突然出现,教我不能自拔,只能沉沦。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摆脱他——明明伤痛是他给的,可就为了他间或性给予的温柔,我便甘之如饴。


我拖着乏力的身体,打开大门,门外空空荡荡,如我所料。


我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眺望远处天边的一点晨曦。即便是夏天,北京的清晨也是冷的,直侵到骨子里。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输入他的电话号码,不料却显示空号。我终于想起来,在最后一次分手的时候,我和他都换掉了自己的号码。


我捂着脸,泪水再次从指缝里溢出。我仍然如当初一样感到痛苦,难堪和空虚,中间的这一年仿佛都没有存在过,所有我自以为的虚荣、骄傲和满足感都荡然无存。我终于意识到,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有他在身边。


朝阳缓缓升起,我擦干净眼泪,竭力掩饰疲惫的神态。安娜快要醒了,我必须重新做回那个成熟稳重、将为人父的刘烨,只是这次,我觉得相当疲乏,从前那些志得意满已经烟消云散了。


在这之后,安娜再次向我提起要回法国生产,我不再反对。


 


我蹑手蹑脚溜回卧室,师哥还躺在床上酣睡。卧室里的窗帘选用的是隔光材料,无论外面是什么时候,拉上窗帘,屋里总是静谧的黑夜。我窸窸窣窣钻回被子里,往他怀里挤,他终于被我给弄醒了,带着点困倦的慵懒问道:“你小子干什么呢?”


“睡觉。”我努力把脑袋往他颈窝里埋。


他轻笑一声:“还没睡够?”


“嗯。”


“大白天的睡这么久,晚上失眠了怎么办?”


“没事。”


他顺着我的动作揽住我的腰,我们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他又低声问道:“现在还睡得着吗?”


“睡不着。”


“睡不着还不起?”


“不起。”


“不起你躺着干什么呢?”


“想心事。”


“想什么?”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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